克里米亚并入俄罗斯已成定局，全世界的观察家似乎还无法接受现实。乌克兰局势电光火石般的发展节奏，把绝大多数学者的预言、分析和感觉甩在了后面。国际关系专家跟不上普京、看不懂乌克兰、说不出所以然，也许意味着国际关系已经变了？

第一个疑惑是：国际格局是不是变了？冷战之前，世界是欧洲列强的多极格局；冷战期间，世界是美苏两极格局；冷战之后，世界格局似乎始终难以定性。以至于直到今天，冷战结束已经20多年，人们还只能说模糊地说我们处在“后冷战时代”。这样的名称意味着，我们在感觉上处在一个过渡和演变的时期。至于演变的方向，有时候人们觉得是走向美国的单极霸权时代——尤其是2008年以前；也有人说世界将重回多极化——不只是美、欧、日，还有新兴大国的崛起。

在所有这些预言中，俄罗斯最多只是“多极”的之一，作为几百年来的传统欧洲强国，被跟“金砖国家”的“新兴经济体”列在一起。甚至跟制造业产业链更完整、人口和市场容量更大、发展潜力空间更广阔的中国、印度、巴西比起来，俄罗斯的未来前景都还要稍逊一筹。俄罗斯经济重振多年之后，西方学者一度还把俄罗斯叫做“大一点的沙特”。

可是普京吞并了克里米亚。在2008年，他还攻打了格鲁吉亚。在过去20多年内，乌克兰和格鲁吉亚都是西方对俄强势压制的缩影。现在看来，冷战结束后的西方，也许犯下了一战结束后的协约国的错误。一战是以德国投降结束的。但投降并不完全等于战败，至少在德国人看来是如此。可是德国却彻底遭受到战败国的耻辱对待。这直接导致了希特勒的崛起和二战的爆发。普京当然不是希特勒。但是在过去的20年俄罗斯也憋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