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普京的童年好友、从前的柔道陪练,阿卡迪·罗登伯格(Arkady Rotenberg)这一个人的公司就赚了70亿美元以上,”费弗认为,“比2010年温哥华冬奥会的全部预算还多。”
《俄罗斯人》并不像大卫·雷姆尼克(David Remnick)的《列宁的坟墓》(Lenin’s Tomb)和《复活》(Resurrection)等报道并阐释苏联帝国解体与全新俄罗斯诞生的书籍那样深刻,这本书中追溯的东西与本·犹大(Ben Judah)的新作《脆弱的帝国:俄罗斯与弗拉迪米尔·普京的情史》(Fragile Empire: How Russia Fell In and Our of Love With Vladimir Putin)也有大量重合之处。它还大量引用了爱德华·基南(Edward Keenan)与理查德·派普斯(Richard Pipes)等学者的思想。但费弗擅长为普通读者提供一种精神指引,去认识这个复杂的国家与它痛苦的过去。
书中关于斯大林恐怖与古拉格、乃至苏联生活遗下的社会与心理负担及遗产的章节非常严肃冷静;而关于俄罗斯历史上的苦难塑造了俄罗斯人怀疑主义和宿命主义的人生观的章节则比较富于推测性。费弗的书中还谈到了时事话题,诸如普京对个性的狂热崇尚,关于西方与俄罗斯关系的旷日持久的讨论;俄罗斯人嗜酒背后的意义(马克·劳伦斯·施拉德[Mark Lawrence Schrad]以此为主题写了一本新书《伏特加政治》[Vodka Politics]);乃至这个国家对独裁统治的历史遗留感情——部分是由于地域广大,部分是由于这个国家的落后,乃至人民对混乱无序状态的恐惧。
2月7日,索契冬奥会开幕式上,描绘俄罗斯魅力田园风光的浮动面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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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弗引用基南的话,说人民中的“绝大多数”都和苏联领导人一样,“相信只有集权和寡头政府能够保护他们共同渴望的秩序”;对“民主选举宪政”几乎一无所知,他们并不欣赏“在其他地方受到赞赏的那些尊重法律的细节”。费弗说,基南对苏联的这些观察“很大程度上也适用于当今的俄罗斯”,“又是一个巨变的十年过去,传统政治文化——既20世纪90年代的后苏联文化——似乎即将被推翻,然而普京实际上重新带回了旧有的方式。”
在费弗看来,普京故意把20世纪90年代描述为“混乱和犯罪的时期”是为了利用人民对分裂和无政府主义状态的“传统焦虑”,迎合他们对苏联超级大国地位的怀旧心态。费弗指出,普京对车臣叛乱分子发起的战争帮助他得到权力,而且利用恐怖主义威胁“作为主要正当理由,对国内民主体制发起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