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激流冲射出,我终于完全进入她的生命了!她的身体微微震动着,指甲深深攥入我的白色医师服......
我再三确定附近无人,也没有人看见我进来,带着手套拿起针筒,在她挂的点滴瓶的软木塞上, 把立刻会让她停止心跳的钾缓缓打了进去,奇怪的是我的手丝毫没有颤抖,看来我可以成为一名好医生的,我真的可以。
她忽然睁开眼睛! 眼中异常清亮,成为黑暗中仅有的光源,我吓了一跳!但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 她的目光跟着我的手臂到针筒到点滴瓶到正往她身上输送救命液体的管子,又转回我的脸上, 她的表情变得出奇的柔和,就像昨天晚上我进入她的那一刻。
“谢谢你。”
我坐在医院的走廊上,手里还拿着一只手套,另一只手套和针筒在慌乱中不知丢到何处了, 值班护士的柜台空洞洞的,只有一只闹钟滴滴答答的响着,偌大的病房里偶尔传来一声病人的呻吟, 而在我面前的这个病床里 ,躺着一个决定我一生命运的女子,她己经没有声音了。
点滴瓶的液体仍一滴、一滴的进入她的身体,放在她床下的包包被翻开来,里面只有她进院时的一套衣服;墙上的停电照明灯也被拆下来了,是一个亮无异样的普普通通的照明灯;值班柜台的会客纪录簿被风吹过一页又一页,除了刚住院的几天,己经许久没有人来见过她了……一切的所谓录影、存证、要告我强暴的陷阱,原来都只是她编造出来的。
说了“谢谢你”之后 ,她就平静的看着点滴一滴滴的流着,愣住了的我,就像被按了“停止”键似的僵立不动,听到她逐渐渐微弱的声音: “这样的人生,我不想活,又没办法自杀,只有靠你了,你是好人,不这样你不会下手……”
她的头忽然往旁边一偏,黑发也往侧面披散,盖住了半边雪白的脸颊, 只露出一只眼睛,定定的注视着我,就再也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