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激流冲射出,我终于完全进入她的生命了!她的身体微微震动着,指甲深深攥入我的白色医师服......
里面好像有谈话的声音,今天转两名到安养院,她那间病房应该又只剩她一人才对, 现在也不是会客时间,我看看趴在柜台上的夜班护士,悄悄开了房门。
是窗户没关好,百叶窗在寒风中晃荡着,呼呼的风声听来像是有人在咆哮,我轻手轻脚关好窗, 临走前看了她一眼。
原以为在熟睡的她睁开眼睛,泪光迅速在眼眶中泛起,“ 好,我答应你……和你做爱。” 我艰难的吞了口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她脸上看见笑意,像一池春水中缓缓荡开的涟漪……
我用眼光询问她,她轻轻点了头。
一股激流冲射出,我终于完全进入她的生命了!她的身体微微震动着,指甲深深攥入我的白色医师服,几乎刺入我的背部肌肤,这对她一定是剧烈而永远难忘的震动吧!我自己也像是第一次似的被强烈撼动了, 一名悲惨命运的女子企图从我身上抓住人生仅有的,最后的幸福。
没想到我能给的不是我的医技,我的爱心,而是我最微不足道、每天生产的能量, 我不知应喜应忧,只仍如惊惶的鼠辈般看着屋外,走廊上的日光灯依然惨白,没有暗影掠过, 没有脚步声,我平安的完成人生最大的冒险。
是为了她的美丽吗?我不承认这是牡丹花下死,纯粹是自己该死脆弱易感的心使然, 以前医学院的同学就常取笑我,心软得连杀小白鼠都下不了手,如果有机会诊疗重症病患, 一定自己 哭得比病人家属还伤心吧! “难道医生就一定得无血无泪,就不可以有爱吗?”
年轻气盛的我嘶喊着,言犹在耳,我竟用这种世所难容的方式实践了医生的爱, 仍然觉得是乘人之危的赧然,我满心羞愧的退出,整理好一直没敢脱去的医师服, 伸手要帮她处理时,“不要,我想在里面……留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