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激流冲射出,我终于完全进入她的生命了!她的身体微微震动着,指甲深深攥入我的白色医师服......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她这么说的确令我惊讶,而且喜出望外,据护士说她几乎没有一点声音,即使疼痛难当,忍了一头汗水她也不肯开口求援,甚至大小便也是如此,这种状况的病人一般总是成天哀叫或抱怨,或为了孤寂与恐惧而要这要那,只有她始终如一尊寂静的雕像, “有时候看她躺在那里,简直就像大理石做的。”和我一样是新来的小护士说,吐吐舌头,我回头看病床上的她,丝毫不为所动。
“都没有人来看她吗? 朋友?”
“有啊! 几个女的,来了也不说话,默默相对许久,然后深深看她一眼,就走了,那种气氛。她哭还惨!”
我因而更加怜惜她,对她和颜悦色,加倍关怀,虽然能做的有限,她冰冷的面孔也没有改变, 但至少有一天早上我走到她的床边时, 她灰黯的眼神中亮起了一点点光。
她的声音微弱,所以我低身附耳过去。
“请你和我做爱。”
“哈啾!”我狠狠打了一个大喷嚏,病房里其他的病人和家属都看了过来,看见一个仓皇逃离的实习医师。
以后她每天跟我说话,只说这一句。作为医生的职责, 我不能跳开这个病人不顾,更不能接受这个绝对违反医德的要求,不论住院医师,主治医师甚至护理长怎么辱骂鄙视我笨手笨脚,我毕竟是宣誓过的医生呀。
但我也不能指控她、驳斥她,甚至不能告诉任何人。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一个脖子以下都不能动的美女病患要求和你做爱?在病房里吗?还是你自己色心大起想占人家便宜想疯了?不管她是否真心、自愿,只要我做了,该死,而且是千刀万剐该死的就是我。
但我还是忍不住问她究竟为什么?在一个刚好她的病房已没有其他病患, 护士在打瞌睡,只 有我在值班的晚上, 她幽幽的告诉我, 她充满伤痛的一生:从小父母双亡,小时候被养父长期虐待,养母又企图把她嫁(其实是卖)给一个智障男子,她国中一毕业就急忙离家, 半工半读维持生活,又因为心脏不好再加上美貌常受骚扰,因而对所有男性敬远而远之,一心一意发愤工作, 只想存够了钱去环游世界,再也不要回到这个令她痛苦伤心的地方。
“现在什么都不可能了。”
“我这一生,想得到的都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