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民主,是富人的民主,穷人没有民主。所谓国会,坐的都是资本家,资本家很民主,平民一样被压迫。
我父亲是老三届,当时县中学数一数二的尖子,文革后期是中学民办教师,如果参加77/78年高考一定能考上很好的大学,当时他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加上妹 妹们(我的两个姑姑)都是77/78年上的,放弃了他的大学梦,一辈子在家乡中学教书。他从前写得一手的好字,文革写板书弄得什么都像板书。他多才多艺, 拉得一手好二胡,我知道他的心里一定象他拉的二胡一样幽怨。对我从来不提什么要求。我的母亲是个家庭妇女,一辈子任劳任怨。九年前她独自一人留在我们这里 看孩子,我有时还朝她发火。
我的叔叔一辈子种地,现在地也没了,被附近的自来水厂征用,只能租地,生活很艰苦。我的大姑姑在山里修水库,还带我去玩过几天,我还有印象。77年底就复 习了两个月参加高考,当时还分大专考场和中专考场,一样的试卷,为把稳起见参加中专的,后来的分数超过大学录取线一大截,但还只能上中专。
我的小姑姑比我大不了几岁,我奶奶曾经对我说,当时缺少粮食,奶奶将仅有的口粮喂我,她在一旁骂我奶奶“你的女儿就不管了”。这些年我对他们没做什么,有 时过节也没打过电话,回想起来很对不起他们。最近跟我的小姑姑打个电话,她一再说这亲情是割不断,不要给她寄什么,只要我好她就心满意足了,打完电话我的 眼泪就止不住的流。
我弟弟比我小三岁,88年我们同时从初中和高中毕业,为了给家里减轻负担,他上了个中专,这些年照顾我的父母,从来没伸手问我要过什么东西。我的岳父岳母 为国家的航天干了一辈子,90年代初因发射失败而受到影响黯然退休。我老婆是独女,每次从北京回来,她都要哭上两周。03年来过一次,现在他们年纪大了, 飞机都坐不了。我在此一并对他们说声对不起。